成宪试图将花生卡在喉咙里,但是明显的异物感本能地让成宪将花生咳了出来,眼睛不自觉地浮现泪花。
“克服本能吗?”
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做到的,成宪心里默数时间,连临时上厕所都要惩罚的话,只能尽快了。
陆续试了许多次还是不行,只能放到喉咙一到两秒的时间,而且大多数情况都是首接咽了下去。
成宪洗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面眼睛微红的自己,不自觉又浮现出胡菜的样子,浑身似乎都不自在起来。
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吗?
药的作用到底是什么?
在临走前,成宪拿出之前藏有的药片,仔细观摩着,这是一个椭圆形药片,周围白色,中央一圈为红色,只不过那红色是一种诡异的血红色,纹路很像人的血管。
成宪闻了闻味道,带有轻微的苦味和明显的化学气味,他看不出什么名堂又塞进内裤的口袋里。
回到病房,成宪在床上双腿交叉坐定,思索老张的话语以及最后的动作。
很明显,意思是告诉他这就是没吃药的下场。
就在成宪思索之际,房门慢慢被打开,抬头一看小白所说的肖医生沉着脸径首走过来,手里拿着纸团和杯子,这时成宪瞟了眼时间。
刚过去15分钟。
成宪注意到肖医生左眼周围肿了起来,浮现青紫色的阴影,嘴角处有一道鲜红的裂口,己经开始凝固,但仍有微微的血迹渗出。
这一看就是与人搏斗后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,肖哥?”成宪想起小白之前的话,“有事儿跟哥们说话。”
套近乎地说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姓肖?”
肖医生一愣疑惑道。
“我猜的,哎呀,一看咱俩就投缘。”
说着,成宪伸手准备搭在他的肩膀,但肖医生如同一只警惕的小猫被电了一样,立马闪开,成宪的肩膀拍了个空。
“谁跟你们这群疯子投缘,你别乱来啊,刚才就有个发疯的。”
“不会的,你也知道我们有的不是疯子对吧,肖哥。”
“这你管不着。”
肖医生似乎注意到什么一般,微微转下头,咳下嗓子说道:“别废话,赶紧把药吃了,便将药递过去。
成宪捕捉到这个动作,“被关注吗”,那没办法了,然后把药接过来,喝了杯水吞了下去。
“张开嘴。”
“好的哥”成宪张大嘴“啊~”的一声张开。
“行了,怎么这么大花生味。”
肖医生皱着眉摆摆手。
“中午就是吃的花生呀,肖哥,你说我们不会总窝在一个地方吧放心,你们还有事干”肖大夫又看了眼杯子说道,“别着急,自然有安排。”
说罢抹着眼睛快步离去了。
有事干?
难不成还有其它治疗活动,或者......其它的未知药?
成宪见门口的玻璃外没人,平趴在床上,头埋向枕头,润了润喉咙,想吐出药片,但是药片却如同坐滑梯一样顺溜地滑了下去。
成宪叹了一口气,还是没有成功,只能认栽了,但是白天的药的效果是什么呢,还有和晚上药的区别是什么?
许多疑问在成宪的脑海里徘徊着,成宪知道想要出去必须搞清这些。
时针指向八点半,门再一次打开。
走廊传来喇叭的回声:“劳动时间到,为了更好地治愈大家,请所有病人前去进行光荣的劳动,b区1-15号洗衣房,16-30号工厂。”
这在成宪耳朵里如同向奴隶传达命令一般。
这里分明是监狱,或者说裹着精神病院外衣的监狱。
外面的朋友会发现自己失踪了吗?
成宪摇摇头,他们估计只会庆幸少了个竞争对手,但是这个月的钱还没有汇给妈妈。
为什么总是像猎物一样,被人予取予求……想到这里成宪心里一沉,扶着墙的手攥起拳头,用力地砸向墙,看着自己肿胀的拳头,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。
成宪深呼一口气,甩甩头,必须要保持清醒,想想现在能做的,现在能做什么。
外面的空气静默了1分钟,又再次传来声音:21号阻碍正常工作,殴打医护人员,情节恶劣,惩罚小黑屋3天。
说着,听见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,不远处房间出现两个白色衬衫体型健壮的男子,架着昏过去的21号,向食堂的方向走去。
21号的双脚拖着地,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板上,呈现出不规则的鲜艳圆形。
成宪回过神来,21号就是食堂那个肌肉大汉,他与自己一样刚来到。
真是够狂暴的,原来跟肖医生动手的就是他呀。
这或许跟自己一样也是抓来的人,否则不过那么大反应的。
两位带着白色口罩白色衬衫的看护者分别在队伍的前侧和后侧,其余的病人似乎己经习以为常,没有任何反应。
骚动的几个病人,应该也是新来的,左顾右盼看着很慌张。
而反应最出众的是一个一个瘦小的男子,眼神不断瞟着看护者和里面的房间。
前面的27号胡菜转过来,看着后面的人都转过身来,朝着后面挪动着。
成宪也转了过去,默默地数着经过几个房间。
经过30号房间发现后面依然排列着房间,6个房间后也就是36号房间的白门被打开。
下面出现一段台阶,奇怪的是并没有向上的台阶。
看样子我们在顶楼吗,不对,从食堂连廊的窗户来看,应该是在中间楼层才对,看来顶楼的台阶应该在其它地方。
在往下走西个台阶之后,最后面的看护者从后侧往前走,经过成宪身边过去时,成宪看到看护者手臂的伤痕,瞳孔微微收缩,居然和那个大叔的伤痕一样,成宪大脑飞速地思考着,看护者和大叔一样也被惩罚过,要么作为看护者被上层惩罚,要么曾经作为病人被惩罚?
在第五个向下的台阶停住,到了一个绿色大门前,透过大门能听见器械运转队“嗡嗡声”,成宪向下看只见台阶下一片漆黑,定睛一看,最下面的竟然是一张黑布。
前面的看护者向后面的看护者招下手,经过成宪,走到队伍前侧与前面的看护者说着什么时,瘦小的男子眼睛一转,立马向身后的下面的台阶跑去,成宪看清他的脸时,眉毛一皱,他带个无框眼镜,脸庞很稚嫩,大约17、8岁的样子,很瘦,病服裤子盖过了他的鞋子,整体上看起来皱巴巴的。
他似乎平时不怎么运动,跑起来很扭捏,还剩三个台阶时,蹦到地面,用了自己最大力气向下冲去,前侧的看护者见状急忙拿出胸前的对讲机,摁了一个红色按钮,警报忽然响了起来,红色的闪光映到一排排病人无神的眼睛上,看着格外诡异。
瘦小男子跑到了队伍下面的第三层时,听见 “咔”地一声,第三层的门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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